过了许久，方母的情绪才一点点平静下来。她通红着眼眶，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周寄北，你还记得你来提亲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闻言。周寄北身形一僵，脸色发白。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记不得了，可此刻，那些记忆却清晰浮现在了他脑海里。他记起在结婚前，他和方巧慧恋爱的甜蜜。记起，他是真心来求娶她的。方母替他回忆的声音也在这刻自耳边响起。“周寄北，你那时说会对巧慧好一辈子，你说你会爱巧慧一辈子，不会让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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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
装满茶水的玻璃杯落地，四分五裂。
方母脸色一瞬失了血色，望着周寄北不可置信：“什么叫没了？”
“巧慧为了救孩子，在水库里溺亡……”tຊ周寄北心痛至极，“浩浩也没了。”
最后一句话出来，原本淡然的方母当即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紧接着而来的是近乎疯狂的打骂。
方母的眼泪不断落下来，咳嗽不止，她打到累了，捂着心口痛心疾首。
“怎么会这样！我女儿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外孙那么乖！他们怎么会死？”
“周寄北！你是军人，你不可以乱讲话的！”
方母不敢置信，大哭起来，周寄北跪在地上，任她打骂，红着眼不吱声。
过了许久，方母的情绪才一点点平静下来。
她通红着眼眶，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周寄北，你还记得你来提亲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闻言。
周寄北身形一僵，脸色发白。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记不得了，可此刻，那些记忆却清晰浮现在了他脑海里。
他记起在结婚前，他和方巧慧恋爱的甜蜜。
记起，他是真心来求娶她的。
方母替他回忆的声音也在这刻自耳边响起。
“周寄北，你那时说会对巧慧好一辈子，你说你会爱巧慧一辈子，不会让她受委屈。”
“可这些年，你做到了哪一条？”
方母的质问没有歇斯底里，格外平静。
但远比刚刚她的怒骂更为有力刺在周寄北的心上。
“……对不起。”
可最终，周寄北悲哀发现，他除了这三个字，再无别的话能说。
方母没有回应他，只是强撑着站起身来。
“我要去带我女儿和外孙回家。”
“他们不该葬在你家。”
周寄北心口一哽，没了声。
……
回到周家葬礼上。
一见到方巧慧的遗体，一路强撑的方母终究还是没能撑住，彻底瘫软在棺材前，大哭起来。
伤心过度之际，方母整个人几乎要抽搐过去。
被前来的吊唁的护士长陈小梅一把带人扶进了内堂急救。
等缓过来后，方母被她们守着在屋里安抚。
周寄北心里担心，想要进去看，被陈小梅拦住。
“伯母现在正难过，你就不要进去惹她更伤心了。”
听闻此话。
周寄北脚步顿住，眸色沉了几分，到底没往里进。
而这时，陈小梅却忽地从怀里掏出信封来递给周寄北，眼眶顿时红了一圈。
周寄北看了一眼，信封里都是钱。
他皱眉：“吊唁金你已经给过了，这是……”
“这是我本来准备要拿来还给巧慧的。”
陈小梅声音哽咽，她说：“我昨天才出差回来，回来就得知巧慧辞职了，还把之前我借给她的钱还给了我，她这还多还了我钱，她人这么好，竟然……”
这话让周寄北猛地怔住，心里咯噔一下。
他瞳仁怔住：“什么叫多还钱？”
“我去出差前，巧慧问我借了一笔钱，说有急用。”
陈小梅哭着解释，“我也知道她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这个口，当即就给了，也说了让她不急着还的。”
这一刻。
周寄北和一旁的周母皆是愣住。
原来，方巧慧那天说的都是真的，是他们误会了她偷钱！
周母的眼里闪烁，也难得涌上一抹愧疚来。
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周寄北僵住，懊悔像是刀子将他的心里绞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痛。
他盯着陈小梅手里的钱，退了回去。
“巧慧要还你的，你就收着吧。”
陈小梅眼圈又红了起来。
过了片刻，她又突然记起什么来，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来。
她擦擦眼泪，说：“哦还有这个，是陈护士嘱咐我拿过来的，本来是想来告诉巧慧这个好消息的。”
“这是什么？”
周寄北拧着眉将文件袋拆开来，入眼是智力测验结果。
测验人：周方浩。
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周寄北更是瞳仁骤缩。
陈小梅解释的声音便在一旁响起——
“这是你儿子的智力检测，结果确认，他不是痴傻，是高功能自闭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