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没多少，可顾念晴的团队在田径圈里出了一次名。作为投资人之一的申灵也因为眼光独到，让申家沾上了光，申老爷子在每月一次的家族聚会上称赞了她。这是申灵和顾念晴的第一次合作。之后的时间里，不管申煜怎么在顾念晴身边开屏，将两家的关系弄得尴尬又僵硬，甚至让申家狠狠出了一次血，申灵都没有放弃与顾念晴的交往。她有预感，终有一天顾念晴会带来她所渴望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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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家大少的亲妈给许家私生女买黑热搜不成而被气进医院。
　　这么丢脸的事情申家自然是严防死守，生怕流出一点风声。
　　肖冉住进了京郊私立医院最好的VIP病房，申老爷子放话说她养好之前都不用回家了。
　　这就是变相的禁足。
　　但消息依旧送到了顾念晴手中。
　　还是两份。
　　其中一个消息来源正是肖冉找上的水军公司，那位对接人接通电话的同时就已经录了音。
　　开玩笑，秦顾联姻中的两位主角，一个是能手刃血亲将秦氏重新洗牌的铁血继承人，一个是出身不正却能在京圈豪门眼皮子底下开拓疆土的疯狗私生女，这俩哪一个是好惹的？
　　他们公司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才敢接肖冉的委托啊？
　　不但不会接，甚至还会把肖冉的意图及时告知这两人，好卖个人情。
　　而另一个提供消息的人，让顾念晴有些意外。
　　她处理完上午的工作，找欧阳澈了解完和非限经济纠纷的开庭时间后，专程去买了一束香水百合，然后驾车前往医院。
　　——当然不是肖冉所在的那家。
　　这里是市区，中午还有点堵车。
　　顾念晴捧着花在前台做了登记，哪怕戴着墨镜，护士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她，表情有些微妙。
　　“……申小姐有交代过，您来探访的话就无需预约了。”
　　顾念晴点点头：“我猜也是。”
　　她跟着护士走过住院部后方郁郁葱葱的草坪，不少在此放风的病人好奇地看着她手中盛放的花束。
　　护士在一栋单独的小楼前站定。
　　她按开了院落的密码锁，朝顾念晴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申小姐在二楼尽头的房间，您需要离开时可以按响里面的铃，我过来给您开门。”
　　“麻烦你了。”
　　顾念晴捧着花上楼，看见一个身穿家居服的年轻女人正倚在露台上发呆。
　　“阿灵。”
　　她打了个招呼，在对方看过来时扬了扬手里的花。
　　“我来看你啦。”
　　申灵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满是困倦之色。
　　她柳叶般的长眉有些日子没修饰了，眉形有点儿走样，看着有些邋遢。
　　和妆容精致的顾念晴一对比，更是显得两人精气神天差地别。
　　申灵接过花束，连句客套的“谢谢”都没说。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这个。”
　　顾念晴“嗯”了一声，不以为意道：“可你家老爷子希望你是个品味清高典雅的姑娘啊，我寻思和你留在我那儿的机车相比，他肯定更喜欢我今天带来的礼物。”
　　“呵。”
　　“黎明之前的黑暗总是最折磨人的，”顾念晴拍了拍她的肩膀，“别为了一时之快让努力付诸东流。”
　　“付诸东流……”申灵苦笑了一下，扯落一片花瓣，用指甲掐成一段一段的残骸，“也不是第一回了。”
　　说到这，她瞪了顾念晴一眼：
　　“你下手也太狠了，380亿，就算是申家短期内也不能凑出这么多的钱。”
　　“那不是正合你的意吗？”
　　顾念晴撇撇嘴：“可别告诉我你还会心疼你那好弟弟的脸面。”
　　申灵：……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晦气。
　　顾念晴看出申灵的不耐，笑着挽住对方的手臂，两人一起回了房间。
　　这里说是医院的住院部，布置得跟别墅也差不多，能够达到申家小姐的生活水准。
　　由于非限侵权在合约期之外让第三方工厂生产启梦的专利产品，顾念晴自然是不会放过多一笔赔偿进账的机会，连同工厂一起告了。
　　申煜闯了祸却回国泡妞，申灵这个被摘了桃子却没摘掉法人身份的倒霉蛋自然是工厂追责的对象。
　　几顿赔礼的应酬下来，申灵把自己喝进了医院。
　　而此时她面对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的“罪魁祸首”之一，态度耐人寻味。
　　申灵让人送给顾念晴的东西，是肖冉与水军公司通话的录像。
　　虽然只有肖冉一个人癫狂的独角戏，但画面能传达的情绪远比单纯的录音要丰富，再结合顾念晴手里的另一份录音，足以让肖冉在贵妇圈里抬不起头。
　　这位申家的六小姐，早早就把手伸进了自己四叔的家里。
　　顾念晴把花束包装剪开，对着手工吹制的玻璃花瓶一阵鼓捣。
　　申灵坐在床上，看着那原本造型雅致的花束逐渐变成……毫无美感的插花。
　　“你不考虑报个速成班什么的学一下吗？”
　　她委婉地评价道。
　　顾念晴“哼”了一声，拿起手机拍了两张，然后发了条微博。
　　【把你们都鲨了：
　　探望友人，久违地露一手[图片]】
　　她把手机拿给申灵看。
　　短短几秒钟，已经有了近百条回复，全是闭眼吹的。
　　【顾董好兴致啊~】
　　【呜呜呜我也想要富婆姐姐给我插花……】
　　【顾董还缺朋友吗？挂件也行！】
　　【天然去雕饰，顾董的审美果然独特，这插花真是极富生命的气息。】
　　……
　　申灵没眼看。
　　“只要你的名头足够响亮，便不需要那些条条框框大的‘淑女课程’来为自己加分。”
　　顾念晴的话语像是恶魔的诱惑：“到那时，你就算在你家老爷子的花房里飙车都行。”
　　申灵很想骂她扯淡，可更扯淡的是她竟然心动了。
　　顾念晴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她总能准确地发觉别人最想要的东西。
　　作为家风良好的申家一员，申灵从小受到的教育，是让她成为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申灵不否认这种特质的美好，可人人生来不同，她天生更喜欢的是速度，她享受风将自己包围的感觉。
　　一直到高二为止，申灵都是学校田径队的一员。
　　这在他们这样的少爷小姐中，是非常罕见的选择。
　　父母不止一次劝说，短跑这项特长太跳脱了，在赛道上咋咋呼呼，有损申家小姐的形象。
　　她应该换一个爱好，一个更符合大家闺秀的爱好，围棋也好，书法也罢，总之不能再跑了。
　　申灵算是从小就很有主见的姑娘，可再坚定的信念，在日复一日被劝阻和打击中，也会逐渐瓦解。
　　何况除了这项爱好，申灵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挫折，这也使得不被认可的失落越发困扰着她。
　　在一次又一次恳求之后，父母总算同意让她最后一次随校队外出比赛。
　　就是在这个时候，许家那位风头比许盈嘉更盛的私生女找上了她。
　　顾念晴是来拉投资的。
　　她的团队根据鲨鱼衣的原理开发出了一种新型护膝，能大大减小风阻。
　　找上申灵，是希望能让她在田径队里宣传一下，让队员们都试用，看是否能有效提高运动员的成绩。
　　“当然啦，如果你看好这个项目，投一笔钱入伙就更好啦。”
　　规规矩矩穿着校服的少女将厚厚的一叠企划资料递给申灵，一双灵动的狐狸眼神采奕奕。
　　“阿灵，来当我的天使投资人嘛。”
　　作为一个申家的姑娘，申灵对顾念晴的出身嗤之以鼻，她下意识地要和这人保持距离。
　　可作为一个tຊ几年前就开始学习经营商业项目的下一任申家掌权人候选，申灵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项目的前景。
　　……而且，这份企划做得可真好。
　　申灵自己也做过企划书，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没这样的水平。
　　这份企划，就算拿到外面去竞标或是拉赞助，都是很出色的。
　　申灵第一次抛开那些出生前就被定好的因素，认真地了解顾念晴这个人。
　　她很快做出了决定，用申家分配给她的一部分财产做了投资。
　　那一次比赛，他们的成绩有了显著提高，那款新型护膝也入了赛事组的眼。
　　经过重重推荐，最后这个小小的项目竟是被有关部门征用了。
　　利益没多少，可顾念晴的团队在田径圈里出了一次名。
　　作为投资人之一的申灵也因为眼光独到，让申家沾上了光，申老爷子在每月一次的家族聚会上称赞了她。
　　这是申灵和顾念晴的第一次合作。
　　之后的时间里，不管申煜怎么在顾念晴身边开屏，将两家的关系弄得尴尬又僵硬，甚至让申家狠狠出了一次血，申灵都没有放弃与顾念晴的交往。
　　她有预感，终有一天顾念晴会带来她所渴望的改变。
　　直到两年前，非限与启梦的新合作项目即将签订协议时，申老爷子出面将项目负责人从申灵换成了申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