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温度。”“女朋友对男朋友该有的燥热温度。”气氛因为这句挑逗不正劲的话语而升温，程散眸子动了动，他的血液都开始欢娱，心像再烧，现在脑子里蹦出的想法，个个如沾了血的刀刃，吃人不吐骨头。陈清却是只是安静了几秒，然后甩开他的手，问他还不出不出去了，不出去滚回去排练。程散终于不闹了正经的搬来桌子，规规矩矩的翻了出去。马路上。陈清坐在石墩边上打电话联系谢静，程散去超市买东西了。对街的社会青年观察许久，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过街，笑着问陈清能不能加个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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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
程散得偿所愿。
坏事。
陈清被人坑了。首当其冲要发飙得就是被忽悠来的陈游生，敢情养了十几年的白菜被一只猪拱了，还是自己助力的。其次就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被别人告知自己好朋友跟人谈恋爱了的谢静。
“真是气死我了！我当时要是在场，我肯定泼死路尧。”谢静连杂志都不看了，气鼓鼓的嚷嚷着。
陈清将饭盘里的青椒全挑了出去，身边的沈淳数问她为什么这么大了还挑食，自从谢静和周延景掰了之后，他就差不多取代了他的位置，这让他有了接近陈清的机会。
看出这个事实的周延景心里横竖都不对付，于是把这事通风报信给了程散。
程散穿着黑色的篮球服，背后码数一个数字七，他刚上完体育课，汗珠顺着发丝滴。路尧几个人跟着他一路嬉皮笑脸的到了食堂。
他们提前下课，按理来说该是整个学校最早到的，结果进门却听见了一男一女有说有笑的声音，抬头望去，三个人一排的背影落入视线。陈清坐在中间，没跟着一起傻笑。
沈淳数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块红烧肉，“你看你多瘦啊，多吃点，吃胖了也好看。”
程散眼微眯，他见不得这场面，步步走过去。
这让弯臂里抱着篮球的阮应有些紧张，心里祈祷不会在这发生斗殴事件，他想安稳吃顿饭啊，昨晚程散和陈清成了之后，硬是要请他们喝酒，喝到三更半夜还不够劲。
“让座。”坐在边缘上的沈淳数被程散咬牙切齿的声音吓了一跳，跟他对上眸子，眼底多了几分惧怕，惊慌之色一闪而过，他还想逞能。“讲理行吗，先来后到你懂不懂。”
先来后到？那也是程散先看上的人。
“滚不滚。”他没耐心说废话，语气阴狠，饱含着先来后到语气。他不讲理，也从来是得理不饶人。
两个人要起争执的时候，刚好下课铃响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群学生的脚步声。
一个男生率先冲进食堂，和“罚站”的三个人的对视一眼，然后兴致勃勃的拿起餐盘准备去一号窗口打饭。他仰起脑袋刚迈了一个步子就转弯了。
因为通往一号窗口的那条过道上。程散正揪着沈淳数的领子，把他从座位上拎了起来，然后说道：“陈清不是我对象的时候，你都不能泡她。”看着他懵圈的样子，大概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有主了。
“是我对象了，谁挨着碰着我都要吃醋，你还往上蹭，你是纯心找死呢。”程散说着放手，沈淳数也跟着往后踉跄的退了几步，眼镜掉了下去，摔碎了。
声响引的许多人投去视线，当然，程散永远都是被众人视线聚焦的那个。
路尧害怕事情发酵，到时候又上台“领奖”，于是跑上前搭过程散的肩，好声好气的劝说，“你看嫂子都不来声，摆明着不在乎这男的，你别生气了。”
不在意沈淳数，也不在意他。
谢静瞥了陈清一眼，又斜一眼程散。
这两个人看起来不在一个频道啊。
一个若无其事的吃着饭，一个吃醋的快疯掉了。
果然，这场游戏，就是程散一个人的独角戏。
沈淳数其实知道他们在一起了，但听谢静说是游戏输了，有人逼陈清的，所以就上赶着继续讨好，准备当预备男友。
陈清的态度不明确，大概是碍着谢静面子没拒绝跟他一起吃饭的邀请。
不过夹菜这事她没想到，这行为让她犯恶心，刚打算起身走，程散就张扬的上前来了。
她倒不是不管，想撇清关系，而是她的劝说会被程散当作为别人的男生求饶，那样对方会更惨。
周延景就是最好的例子，在程散和陈清在一起后，他兴奋地问他，在一起了第一件事做什么。
接吻？拥抱？好像都提前干过了。程散的回答是，把她身边的男的都揍一遍。
“人你不想揍就揍吗？”
“之前没身份，现在不一样了，谁挨我揍谁。”
周延景听后，默默回忆起自己被按在地上打的场景，那这算什么。算倒霉。
校庆就在明天举行，学校里的人都忙了起来。保安负责现场的治安维护，现在正开会讨论分工问题。校领导在给上级递邀请函，抨击做事效率不高的下级。
班里没节目的就抓教学，有节目的就一刻不停的排练。很多老师不爽这个规定，拖了自己进度。
李官叮嘱几个最不让人省心的不准趁着排练偷跑出去。
偏偏说啥来啥，方鑫一个不留神，谢静就没影了。陈清坐在台下看手机无心排练，反正她演的角色不过出场几分钟。
陈清挽了一个丸子头，因为扎的随意，不少碎发落在外面，昏暗的灯光少女的皮肤显得格外娇白，直挺的鼻梁跟棱角分明的下颚画出高劲的曲线。
她看手机看的入迷，丝毫没注意到程散坐了过来，和她隔了一个位置。
陈清正回复着谢静发来消息，忽然弹昵称san的消息提示。
san【在哪。】
7【回家了。】
san【你不排练？】
7【没兴趣。】
san【看你旁边。】
7【干什么。】
san【对我有兴趣没？】
陈清一头雾水的熄屏手机，转头，对上程散带着笑意的眼，他扯着嘴角乐，手机发出的微弱蓝光让他的左眼在暗处若隐若现。
他起身，身上穿的黑色体恤，上面一个用亮片勾勒出来的骷髅头。通体黑色的破洞牛仔裤。
话剧也在此刻落幕，方鑫上台教训了几句出了差错的人，然后问谢静、程散、陈清去哪里了。
两个人借着没开灯，躲在观众席上，看着方鑫就像跳梁小丑。程散不耐烦的问陈清，走不走。
“走。”陈清话落，起身转头，两只手揣进衣服兜里。程散就这么跟着。
后操场是一栋废弃的教学楼，基本没有保安来巡逻，学校打算下学期整修了来开展社团活动，至少在明年校庆的时候不用加班加点的排练节目。
停车棚堆放着自行车，已经落灰了。几把旧课桌杂乱无章的放在墙角。这是他们翻墙惯用的“帮手”，垫几下，就能轻而易举出逃。
程散不这样，高中之后他都是横着从校门口光明正大走出去。他让陈清踩自己背出去，她说算了吧，等会摔着了。
“你试试。”
陈清摇头。
“那你自己搬。”程散存心的使坏，眼里没安好心。
今晚的夜空没有星，只被弯搭配的月牙霸占。陈清斜着瞪他一眼，然后走过去移桌子。桌子常年失修，又经常被踩踏，螺丝钉不堪重负已经掉了，桌腿也不怎么结实。
程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整，脸上的笑意渐渐盛浓。最后全局以陈清力气不够收场。“哇，你把桌子转了个面，厉害厉害。”
被调侃的陈清皱了皱眉，借着看见他边鼓掌边走过来，然后站到墙边上，动作僵硬的弯下腰。他没给别人垫过，翻墙这种只有他踩别人的份。所以这全是模仿路尧的。
陈清没多客气了，一点不犹豫的踩上去。程散一声没吭，等她快伸手攀墙的时候，忽然背部一挺，陈清差点滑下去，幸好他抓住了脚。
这一下，让她直接坐在他脖子上了。
“你有病是么。”陈清骂了句粗话。
反应过来之后她低下头，程散恰好仰头，少年的眼睛没多清澈，只有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阴沉，嘴角得逞的笑意在此刻竟然有些违和。
“亲我。”
“放我下去。”
“亲我。”程散好像嘴里永远只重复这一句话。
这个姿势一般都是女生小时候坐在自己父亲身上眺望远方。放在他跟她身上，莫名的背德和羞耻。
程散莫名的笑了笑，然后把她放下，捂着嘴面对着她继续笑。
“笑你特么的呢。”陈清玩的兴致全都消散了。程散不知道收敛，继续逗她，问她能不能牵个手。
闻言，陈清抬手想躲但是没躲开，程散摩挲着她的手腕。她微微犯凉，和程散燥热的体温不成正比。
“你怎么一点温度都没有？”
“什么温度。”
“女朋友对男朋友该有的燥热温度。”
气氛因为这句挑逗不正劲的话语而升温，程散眸子动了动，他的血液都开始欢娱，心像再烧，现在脑子里蹦出的想法，个个如沾了血的刀刃，吃人不吐骨头。
陈清却是只是安静了几秒，然后甩开他的手，问他还不出不出去了，不出去滚回去排练。程散终于不闹了正经的搬来桌子，规规矩矩的翻了出去。
马路上。陈清坐在石墩边上打电话联系谢静，程散去超市买东西了。对街的社会青年观察许久，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过街，笑着问陈清能不能加个微信。
他身后跟着几个人，眼睛都在陈清身上游走。她抬起头，一辆车忽然开过，车灯刺得她一边眼睁不开，“干什么？”不耐烦的意味似乎加重了。
领头的人摸了摸下巴，“就是喜欢辣的。”
话音刚落，他被一瓶开盖牛奶砸中，牛奶洒了全身，顺着衣服头发滴落，装牛奶的玻璃瓶碎了一地。他咬了咬牙，转头要跟这个不长眼的算账，然后和自己的大哥对上了眼。
“你觉得我辣吗。”
辣。爆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