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转着瓷片，瞧了瞧才去看他，“说啊。”他的脸色颇为难堪，“是她自己来打牌……拍照片我只是觉得好玩，没有要逼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见识了，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山茶捏着瓷片抵在他脸上，笑得竟有些阴森，“今天我必须带人走，你们谁也别拦。钱的事，好说。”光头和绿毛连连应好，暗自用表情交流着旁人不懂的暗语。山茶丢开瓷片，不顾手心划破的伤痕，转身对唐季飞说，“我先走了。”唐季飞心有郁气，也不好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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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转着瓷片，瞧了瞧才去看他，“说啊。”
他的脸色颇为难堪，“是她自己来打牌……拍照片我只是觉得好玩，没有要逼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见识了，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山茶捏着瓷片抵在他脸上，笑得竟有些阴森，“今天我必须带人走，你们谁也别拦。钱的事，好说。”
光头和绿毛连连应好，暗自用表情交流着旁人不懂的暗语。
山茶丢开瓷片，不顾手心划破的伤痕，转身对唐季飞说，“我先走了。”
唐季飞心有郁气，也不好多说什么。
山茶拉开门，回头看愣在原地的两个小孩，“走啊。”
三人走出房间，不到片刻，听见后面传来凄惨的叫声。
杨岚回头望了一眼，心有戚戚地盯着山茶，“他们……”
“你不管，现在该找人管管你的事。”山茶拿起手机，适才想起她至今还没有叶钊的电话号码。
012
山茶不得已通过秦山联系到叶钊，只说杨岚遇到麻烦了。
出租车停在街边，山茶从副驾上下来，拉开后座的车门，“快下来。”
两个小孩磨磨蹭蹭下了车，杨岚说：“我们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和舅舅没关系……”
山茶瞥她一眼，“已经说了，他让我们在这儿等着。”
她有些惧怕地缩了缩脖子，“我只是交友不慎，不想让他们知道。”
山茶气得发笑，“交友不慎？要不是看你是叶钊亲戚，你以为我闲得管你的事儿？”
“我知道，我很感谢你，可是……”
“一个高中生不好好上学，和不三不四的人厮混，还赌钱，你爸妈辛苦赚钱就是让你这么玩的？”山茶平时最烦别人训话，此时也跟长辈似的教训起她来，“要是没遇着我，你今天和不认识的男人上床，以后一辈子都困在会所里做妓，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她看了看景汶，“我反正也没有……又怎么样？！”
山茶笑笑，“不是雏，就无所谓了是吧？”
景汶说：“不是，她……”
“敢做不敢讲。”她顿了顿，叹息般地说，“杨岚，没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后的人生好长，做事不能不计后果。”
杨岚哽咽道：“你不懂！你有钱，根本体会不到！”
“是，我不缺钱。我过的什么日子，不会比你——”山茶看见街对面的人，话音戛然而止。
天色昏沉，叶钊紧锁着眉头，大步走来，晚风撩起他的西服衣摆。
山茶神色缓和了些，等他走近，看见他衬衫衣领上的红色酒渍，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她谨慎地说：“打扰你工作了？”
叶钊只关心杨岚，“你遇到什么事儿？”
杨岚怯怯地不敢看他，“舅舅……”
他深深看她一眼，“回去说。”
沉默地走上楼道，叶钊打开防盗门，这才说：“家里乱，不要介意。”
是在和谁说话？
山茶不敢贸然接话，跟着他们走进屋子。
尽管知道这是社区老房子，可这间屋子也太破了，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她收住了脚步，不敢相信叶钊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这不该是一个销售高额保险的男人的家。
客厅简陋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正在看电视节目。他转过头来，“今天回来这么早啊？”看见其他人，又疑惑又悦然，“小岚。”
叶钊冷淡地说：“你回屋，我有点事儿。”
“什么事儿啊？”叶福龙杵着拐杖起身，不住地打量杨岚，“叔公好久没看到你了，都长这么高了……”
叶钊轻声提醒，“你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