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海微弓着腰。“老奴明白了，殿下放心，人少有人少的好处。”司怀铮又跟岁椿说，“想来椿嬷嬷更有照顾人的经验，山栀之前为了保护我，被打了板子，这几日，就劳烦椿嬷嬷照看她吧。”“是。”岁椿瞟了他一眼，看他装的。司怀铮假装没看见，挺着胸膛，往山栀房里走，背了身，脸上才出现笑容。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山栀还睡着，没有醒。司怀铮凑近她耳边，悄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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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寝殿，只有柳嬷嬷和玉珀在。
　　玉珀手里拿着一张药膳方子，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赞许。
　　“娘娘，这药膳方子，确实极好。食材药材虽然普通，但相辅相生，可以试试。”
　　贤妃不敢抱太大期望，她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过总归是值得开心的事。
　　总是要一试的，她要好好调理身子，她必须要有儿子，自己的亲生儿子！
　　方子是柳嬷嬷从宫外弄来的，趁着贤妃开心，她开口请示。
　　“娘娘，西院那边，贴身伺候的估计半年动弹不得，不懂能不能熬过这一茬，如今只有两个丫头。老奴想着，总不能在这些小事上，落了人口舌，不如随便再找两个老家伙过去。”
　　至少那人自己是那么说的，找个地方窝几年，然后出宫养老去了。
　　从皇子宫殿退养的，听起来总好过从冷宫出去的。
　　贤妃杏眼一翻，提到那边就止不住的厌烦，“谁敢嚼舌根！”
　　然后又补一句，“我会在乎？”
　　“娘娘自然是不在乎这些小事，您把他接出来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不过既然接出来了，明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贤妃目光中带了审视，看着柳嬷嬷。
　　“你该不会真把他当永福宫的主子了吧？”
　　“老奴不敢。”
　　贤妃最近心情确实不错，司怀铮被禁足半年，可不就是天大的好事，刚从冷宫出来就被皇上禁足，真是可笑。
　　她倒要看看，她的好父亲还能说出什么歪理。
　　视线再次回到柳嬷嬷身上。
　　“你原本是母亲身边得力的人，她把你给了我，你待我的心我知道，她其实还会找你吧？”
　　柳嬷嬷跪拜下去，没有说话。
　　“行了，也不是你的错，这等小事，你看着办就行。”
　　贤妃误会了是老爷夫人的指示，柳嬷嬷没解释。
　　总归事情办得了就行，多方受益。
　　柳嬷嬷暗藏欣喜，去安排事情了。
　　当天傍晚，柳嬷嬷便带着茂海和岁椿到了西殿。
　　司怀铮其实刚睡醒没多久。
　　看着柳嬷嬷带人来，他看了一眼茂海，眼里没有困惑，也没有惊喜。
　　柳嬷嬷一看，果然。
　　“殿下，娘娘想着西院这边少了人，这不，给殿下带了两个人过来。”
　　“这位是茂海公公，之前在冷宫库房当管事，跟殿下也是有些缘分，如今派他过来，帮殿下管着这小院。”
　　“这位是椿嬷嬷，可以做些杂活。”
　　司怀铮颔首，“有劳柳嬷嬷。”
　　柳嬷嬷看了看司怀铮，总觉得比以前更平静了。
　　交易完成，柳嬷嬷没多待。
　　柳嬷嬷离开后，司怀铮换了一个说辞介绍岁椿。
　　“珍珠、碧玉，以后你们听椿嬷嬷安排。也要听茂公公的，以后院子里大小事情，他管。”
　　珍珠、碧玉虽然觉得不合规矩，奇奇怪怪，但主子说什么，她们做什么，没多想，叫了人，应了是。
　　“康子，你也一样。”
　　“奴才遵命。”
　　“茂公公，山栀还记得吧，之前去库房领用过东西的，如今她卧床休息。院子里就这么多人了。”
　　茂海微弓着腰。“老奴明白了，殿下放心，人少有人少的好处。”
　　司怀铮又跟岁椿说，“想来椿嬷嬷更有照顾人的经验，山栀之前为了保护我，被打了板子，这几日，就劳烦椿嬷嬷照看她吧。”
　　“是。”
　　岁椿瞟了他一眼，看他装的。
　　司怀铮假装没看见，挺着胸膛，往山栀房里走，背了身，脸上才出现笑容。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山栀还睡着，没有醒。
　　司怀铮凑近她耳边，悄悄说：
　　“师姐，师父们来了。”
　　岁椿视线随着司怀铮转动，看着他走进房间。
　　碧玉还在适应来了个新的管事人，鹌鹑模样。
　　珍珠看着岁椿视线，壮着胆子开口：“椿嬷嬷，山栀对殿下尽心尽责，殿下自然也对山栀多几分爱护。平日里，殿下还是很守规矩的。山栀是个很不错的小姑娘，她，她说……”
　　在椿嬷嬷的注视下，珍珠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回事，她觉得椿嬷嬷这样好吓人，可她明明只是平静的看着自己。
　　岁椿看了眼院子，收拾得还挺干净。
　　“你们以前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如果有需要你们调整的，我会说。”
　　“是。”
　　珍珠回厨房收拾灶房，碧玉同手同脚跟过去。
　　进了厨房，碧玉拍拍胸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杂扫嬷嬷吗，怎么殿下让她管着咱们。”
　　珍珠也想不明白，叹气，希望是个好脾气的嬷嬷。
　　她拉着碧玉的手，“咱们不管那些，嬷嬷也说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总归到二十五岁，咱们就能出去了。”
　　碧玉低头：“为什么我比你小两岁，好希望能跟你一起出宫。”
　　珍珠安慰她，“别怕，你看山栀，比你小七八岁呢，如果能幸运一直在这个院子里待着，不再出什么事，那就是我们的福分。”
　　“嗯。那你忙这里，我去帮嬷嬷收拾房间。”
　　珍珠想了想，还是直接去找了茂海。
　　“茂公公，有件事需要请示。关于这房间的安排。”
　　“原本，按我们的等级，是不配住院子里的，一是因为配房和监舍离得远，二是因为殿下身边要留人伺候，人手不够轮值，当时柳嬷嬷分了我们过来，就说可以住这边。如若公公要我们回去配房，那里应当还留着我们的床铺。”
　　茂海早知道了细节，念在他们三个人小心翼翼抬了山栀回来的份上，他也不会立马赶人出去。
　　更何况，永福宫那位都没说话，就证明没人在乎这边如何。
　　这些小事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先留着吧，如果觉得不方便了，我会让你们走的。”
　　“那椿嬷嬷是否也？”
　　“嗯，她也住这边。”
　　果然，珍珠猜对了。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珍珠指着司怀铮房间右边的空房，还有康子房间边上的小房间问，怎么安排。
　　“我住康子旁边，椿嬷嬷住那边，离你们近。”
　　“那我去给椿嬷嬷收拾一下。”
　　康子立即从旁边站出来表态，“茂公公，那我去给您收拾收拾。”
　　茂海看着他们各自忙碌开，还算满意。
　　不过规矩还是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