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陈招娣两人都是苦命人，这村里还有好几个寡妇，她们也没逃得过吴老二的骚扰。估计她们现在都是吴老二的人了，所以也没怎么干啥苦力。倒是她们两个，没少干这些苦活重活。三个人一拍即合，撸起袖子打扫猪圈。猪圈旁边有个宿舍，平时看猪圈的都是男人，里面臭烘烘的，三个人也没进去。养猪场的墙角是间四面漏风的稻草房子，里面是熏的乌漆嘛黑的大灶台，上面架着一口大锅，里面煮着蔫巴巴的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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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场。
一进来就听见哼哧哼哧的猪叫声。
巧的是，陈寡妇也在养猪场。
看见夏知画，陈寡妇笑道：“知画，你怎么来养猪场了？”
“支书让我来这里的。”
陈寡妇有些无奈，看样子这是又把吴老二给得罪了。
另一个也是村里的寡妇。
“对了陈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陈寡妇将夏知画拉到一边，小声道：“知画，我和赵金莲也是前几天来养猪场的。
我跟你说，你以后防着点吴老二，晓得不？”
“知道了陈姐。”
赵金莲道：“自打我家男人没了后，那个姓吴的狗东西，时常想翻我家墙头，上次我在墙头抹了狗屎，他三更半夜爬墙，被狗屎沾了一身，打那之后他就隔三岔五地整我。
养猪场臭一点就臭一点吧，至少不用看见那狗东西的脸。
这些脏活累活我们来干，夏知青你是文化人，你只管歇着，以后给我们俩的孩子多教识几个字就行。”
“赵大姐，不用的，既然来了我跟你们一样，咱们一起干。”
夏知画将小白放到一旁，将手帕折叠起来绑在鼻子上，瞬间闻不见臭味了。
夏知画看猪圈有很多猪粪，这些猪粪就在一旁丢着。
她疑惑问道：“陈姐，这么多猪粪，扫出来放在猪圈后面，怎么不用来给庄稼施肥呢？”
“这些猪粪容易将庄稼烧死，扫出来都丢在后院了。”
这题夏知画熟悉，之所以能烧死庄稼，是因为没经过发酵腐熟处理。
就这么施肥，确实会烧根烧苗，猪粪里面可能含有病原体和寄生虫，直接施肥会增加病虫害的风险。
夏知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对了陈姐，咱们大队窝一堆肥料给多少工分？”
“三千工分。”
三千？
乖乖，这得换多少粮食。
她心底里窃喜，圆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了下。
“陈姐，你和赵姐愿意帮我挖坑吗，咱们下工后挖个坑，将这些猪粪扫出来倒进坑里，我来处理成肥料，等到了年底，这三千工分咱们三个分。”
赵金莲一听觉得不靠谱，担心道：“这能成吗？
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说扫出来的猪粪能窝肥料，万一不成功咋整？”
“有我在，你放心肯定行。”
陈寡妇和赵金莲两人互看一眼。
陈寡妇道：“知画，你学的多，我相信你。
以前工分不少呢，反正我是庄稼人，有的是力气，你说挖多大坑，我们两个来挖。”
夏知画笑笑，说道：“咱们三个一起来。”
赵金莲想了想，说道：“行呢，我力气大，多干一点儿。”
她和陈招娣两人都是苦命人，这村里还有好几个寡妇，她们也没逃得过吴老二的骚扰。
估计她们现在都是吴老二的人了，所以也没怎么干啥苦力。
倒是她们两个，没少干这些苦活重活。
三个人一拍即合，撸起袖子打扫猪圈。
猪圈旁边有个宿舍，平时看猪圈的都是男人，里面臭烘烘的，三个人也没进去。
养猪场的墙角是间四面漏风的稻草房子，里面是熏的乌漆嘛黑的大灶台，上面架着一口大锅，里面煮着蔫巴巴的土豆。
三个人扫了一早上，喂完二十几头猪，夏知画感觉自己要累瘫了。
喂猪真不是个人干的活。
好在养猪场院子前面是条水渠，喂猪的水可以从这里提。
忙了一早上，夏知画饥肠辘辘，肚子不受控制叫起来。
三人洗完手，陈寡妇道：“走吧，锅里的土豆应该煮好了，咱们捡出来就回去吃饭，下午再来就好。”
夏知画道：“好。”
陈寡妇在锅里捡了个蔫巴巴的土豆，粗糙的手指剥皮后递给夏知画。
夏知画一顿，心底里很是疑惑。
这土豆能吃吗？
她上辈子没吃过生活的苦，到死只受过感情的伤，还有亲人的背叛。
这辈子来知青办吃苦，也是她自愿的。
陈寡妇看夏知画不接，她脸上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也是，人家是城里来的，啥好吃的没见过。
正当陈寡妇要收回手时，夏知画突然接过咬了一口，她瞬间眼睛一亮。
妈呀，这土豆看着真的就跟猪食一样，但她发誓，这是她上辈子，这辈子吃过最甜的土豆。
陈寡妇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震惊之余，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夏知青…她居然真的吃了自己剥的土豆。
“陈姐，这土豆好软糯，真甜啊。”
陈寡妇看她也能跟她们这两个糙人聊到一块，看她身上也没有大小姐的脾性，突然就很佩服她。
赵金莲也剥了一颗塞进嘴里，笑道：“多吃点儿，这个季节的土豆最好吃了。
唉，说句实话，就这些猪都比咱们吃得好，好歹还能吃口热乎的，你看看咱们。
人家有男人的，日子还能过得好点儿，哪像我们两个，真的是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
这些话夏知画听着都觉得心酸。
说起来还真是这样，这年头女人是依附于男人生活的，有些事情他们也没得选择。
几人吃了五六颗土豆，将煮土豆的锅洗干净，这才各回各家。
夏知画一回来，刘燕从她身边走过时，故意掩住鼻子。
“谁啊，身上一股子猪粪味，赶紧从我们知青办搬出去。”
夏知画故意往前一凑：“谁啊，一张嘴口气比猪粪还臭。”
刘燕气得跺脚。
“夏知画我告诉你，你最好夹起尾巴做人，你有什么好牛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字都认不全，你也就只配去养猪场。”
夏知画啧啧两声：“是是是，你厉害，这都成广播员了，吴支书不是说了吗，谁表现好上大学的名额就给谁，你可得加油啊。”
其他人一听，目光齐刷刷落在刘燕身上。
“刘燕，吴支书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几个女人将刘燕围住了，夏知画嫌弃摇头，端着碗筷去院子里吃饭，温晚紧跟其后。
“知画，养猪场是不是很苦？”
“没事，你放心吧。”
温晚担心，将自己一个窝窝头放夏知画碗里。
“我吃不完，这个你帮我吃了。”
夏知画一顿，这么多人里面，温晚是对她最好的一个人。
等年底三千工分拿到手，到时候她一定开小厨房请温晚吃猪肉水饺。
她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