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章一直沉默看着她，喉结微微滚动，沉声道：“阿芊，你要记住，你不能碰忘川水。”“忘川水里有无数亡魂，它们没有记忆，只凭着本能相互撕咬，而后变成一个个白团，再度轮回。”祝芷芊听不懂，这和她不能碰忘川水有什么关系？言青章低头看着她，语气温柔，带着蛊惑之意：“你也是亡魂，如果碰了忘川水，会痛的。”祝芷芊抬起头来，看着他认真问道：“那个叫景轩的人，特意提一桶忘川水泼我，就是为了让我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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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芷芊僵在床上，勉强地笑了笑：“我还以为……”
她还以，景轩是她的朋友……
言青章一直沉默看着她，喉结微微滚动，沉声道：“阿芊，你要记住，你不能碰忘川水。”
“忘川水里有无数亡魂，它们没有记忆，只凭着本能相互撕咬，而后变成一个个白团，再度轮回。”
祝芷芊听不懂，这和她不能碰忘川水有什么关系？
言青章低头看着她，语气温柔，带着蛊惑之意：“你也是亡魂，如果碰了忘川水，会痛的。”
祝芷芊抬起头来，看着他认真问道：“那个叫景轩的人，特意提一桶忘川水泼我，就是为了让我痛吗？”
“看来我和他是有深仇大恨啊……”祝芷芊顿了顿，自嘲道，“究竟是多大的怨恨才让他死了都不放过我……我以前是个很坏的人吗？”
“还有，他为什么说我脏啊……”
言青章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终于听不下去了，倏然站了起来。
因为身高一米九的原因，他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可就是这样一个稳重成稳男人，似落荒而逃一样离开了卧室。
只匆匆留下一句话：“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祝芷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掀开被子，缓缓起身跟了上去……
刚出门，言青章就见眼前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无常的组长谢必安。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门口，双手抱怀，倚在树边，转头淡淡地看着言青章。
“言总，你要把我的人给辞退？”
“那是对他的惩罚。”言青章蹙着眉，大步朝他走去。
惩罚——
不重不轻的两个字，像一颗石子抛进谢必安的心海中。
“我培养一个白无常很不容易的，至少养了几百年。”谢必安静静看着他。
言青章面色沉了下来：“是他先给祝芷芊泼忘川水，还差点让她恢复记忆。”
本事和本分，作为地府公职人员，都应该要有。
谢必安捏了捏鼻翼，神情疲倦：“言总，我在景轩身上花费了两百万鬼币。”
他才出任务回来，就被通知他的移动债库被阎王大人给踢走了，心别提有多累。
言青章步伐一顿：“我十倍补给你。”
谢必安蹙了蹙眉：“你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言青章淡声开口：“钱转给你了。”
收了钱，谢必安也不再对景轩的去留抱有意见，耗费那些无用的口舌，他看向言青章，提醒道：“如果有一天，祝芷芊恢复了记忆，只会恨不得杀了你。”
“你可要注意，别死在了女鬼手里。”
言青章没有说话，轻扯了下唇角，讥诮地笑了笑。
他也觉得祝芷芊会杀了他。
可他又不免心存侥幸，只要他将她发现真相的时间拉得久一些。
祝芷芊会不会……因为他陪了她那么久，而对他手下留情呢？
谢必安见言青章沉默，上下打量他一番。
目光在他的手上的疤痕顿了顿，才直视着他：“你手上的疤痕是忘川水侵蚀的？也是因为那个祝芷芊？”
言青章神色自若：“范无咎没有告诉你吗？我去了忘川河里捞祝芷芊的魂魄，可惜她根本不在那。”
他说的轻巧，仿佛压根不痛。
可言青章是阎王，却也不是铁打的。
“他没告诉我，我才出任务回来。”谢必安眉心突突直跳，“你是疯了吗？我觉得需要喝孟婆汤的不是祝芷芊，而是你吧。”
说着，他伸手去给言青章探脉，骤然发现他一身神力所剩寥寥无几。
谢必安面色一变。
言青章抿了抿唇，却没有避开他的手。
谢必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言青章，你知道你自己神力耗尽，会是什么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