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灿如只笑着看他一眼，并没有回答。豆浆只喝了半碗，唐灿如就咳得惊天动地在喝不下一点。喉咙像是被一个湿润的棉球堵住，每一口呼吸都发出巨大的‘嗬嗬’声，苍白的脸憋得通红。何钧礼驾轻就熟的将人揽进怀里，一遍遍的替她顺着气。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月，可是每一天睡醒后，再看唐灿如，都会发现她肉眼可见的变得苍老。无数次何钧礼站在门外，听着唐灿如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肋骨下的肌肉因为咳嗽抽筋痛得蜷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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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灿如，真的要拉吗？”
何钧礼站在石磨前，满脸无奈。
他已经在这座院子死皮赖脸住了半个月，从最开始的他主动她后退，到如今可以一块做些什么。
唐灿如从水井舀了水，刚要提过去就被何钧礼接过。
“我来。”
唐灿如拿着水瓢，站在磨前，脸上是近段时间罕见的松快。
“家里也没驴，你要不拉磨，就磨不成豆浆。”
她的声音都染上笑意，将磨盘上的绳子举起，示意何钧礼上前。
何钧礼妥协了。
他高傲的头颅为爱低下，背上了拉磨绳。
何钧礼一圈圈的转着，唐灿如站在旁边不时舀上一勺泡好的豆子，倒一勺水进去。
待到忙完，唐灿如烧开了锅，开始煮豆浆。
豆香顺着氤氲的锅气飘满了整个院子。
两人一人舀了一碗，坐在槐树底下。
“我爱喝石磨的豆浆，每次他去码头上工前都会起来先给我磨好，他像不知道累一样，那样中的沙袋一抗就是三包。”
“我在家中什么都没学过，嫁给他时也什么都不会，他上工养活家里，还要照顾我，却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唐灿如说着，视线却没有落在实处，不像是在和何钧礼说话，而是在隔着时空想念她的爱人。
“以后我也给你磨。”何钧礼语气僵硬，带着不甘的攀比。5
唐灿如只笑着看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豆浆只喝了半碗，唐灿如就咳得惊天动地在喝不下一点。
喉咙像是被一个湿润的棉球堵住，每一口呼吸都发出巨大的‘嗬嗬’声，苍白的脸憋得通红。
何钧礼驾轻就熟的将人揽进怀里，一遍遍的替她顺着气。
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月，可是每一天睡醒后，再看唐灿如，都会发现她肉眼可见的变得苍老。
无数次何钧礼站在门外，听着唐灿如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肋骨下的肌肉因为咳嗽抽筋痛得蜷成一团。
他蹲在门外，心痛的同样蜷成一团。
待到唐灿如缓过来，她艰难的支起身子，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守着这样的我图什么呢？已经老的不能看了……”
何钧礼将唐灿如散落的白发别到耳后，刚要开口，他口袋中手机铃响。
何钧礼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徐双茸的声音。
“钧礼哥哥，双茸会乖的，别不要我好不好……。”
唐灿如耳朵已经不太好，她只浅笑着靠回竹椅的靠背，迎着透过枝桠缝隙的光斑闭上了眼。
何钧礼看着这岁月静好的一幕，心念微动，低头在唐灿如的额前落下一吻。
“钱已经打给你了，别来找我了。”
“你要是不答应见我最后一面，我就去找你，你在南城对吧。”徐双茸的语气带着偏激。
何钧礼怕她过来打扰唐灿如，只能答应。
飞回江市的路上，何钧礼只觉得心慌。
和知道唐灿如离开那日的感觉一样，即将脱离掌控的焦躁。
他当面处理了和徐双茸曾经，不顾身后她的哭喊，订了最近的机票飞回南城。
来回不到一日，弯月挂枝头，门是虚掩着的。
何钧礼以为唐灿如给他留了门，心中暗喜，可推开门后整个人的血液几乎瞬间凉透。
和他离开时一样，唐灿如还躺在树下的躺椅上。
何钧礼脚步沉重，每靠近一步心脏都延迟跳动一瞬。
直到走到近前，他看见唐灿如的胸膛微弱的起伏，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瞬泪也落下，砸在唐灿如的手背。
“怎么哭了？”
唐灿如睁开眼，虚弱的问候中夹着惊天动地的咳嗽。
何钧礼失而复得，跪在她身边，死死抱住唐灿如，头埋在她的脖间，成串的泪再也控制不住。
唐灿如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温柔：“寄先啊，怎么了？”
何钧礼心一紧，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叫我什么？”
唐灿如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题，自顾自说，语气带着告状的委屈。
“你来得太晚了，我等了你整整九十年，我头发白了，老了，你还是以前的摸样，你离开后再也没人保护我。”
“路不好走，没有你，我一个人走不好，吃了很多苦，幸好，你来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