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害怕的女生，咽了口唾沫，冲出人群跑了出去。姜也不紧不慢拉出张椅子，淡然地坐下，挑眉看着林红霞道：“扔啊，怎么不扔了？”林红霞有点慌了，其他舍友更是，互相对视着，比记入档案更可怕的是姜也波澜不惊的态度。总让她们觉得后果很严重。天还没彻底黑，女生把校领导找了过来。五个领导脸板着走到门口，心想实在不行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学生们让出条道，领导刚进来没说几个字：“事情我们了解了，大家都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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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得上来。
有个看起来文静乖巧的同学看着外面聚满了同校女生，伸手轻轻拽了下刺头女生的袖子，小声道：“红霞，不然你道个歉吧。”
林红霞听到姜也说她穷，羞恼地抬头瞪她一眼，想把姜也的手扯开。
但没扯动，与姜也对视了一秒，看着她的眼睛，莫名觉得有股威慑力，不敢再动，只是把脸扭到另一边，冷哼道：
“别人说不准，但你的就是肮脏钱，你会祸害我们，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赶紧搬出去，不要影响我们的作风。”
说完，外头一阵喧闹声。
姜也是今天刚来的，没人见过她。
此时看林红霞这间宿舍闹出这样的事情，众人视线不禁转移到姜也脸上。
不约而同倒吸了口冷气，看向地上的皮箱子，心里对林红霞的话信了七八分，议论声四起。
“要是闹出什么乱子，我们所有人的名声岂不是也要被影响？”
“不要脸，我们一起去学校举报她，把她赶出学校，这样她干的事就和我们无关了。”
“对，太恶心了，也不知道她靠什么关系进来的，我今天在办公室做值日，听老师们说她答的题目全对，肯定有人给她透露考题。”
每层楼的学生得到消息都赶了过来，把姜也视为公敌。
林红霞看着这么多人信她的话，甩着两个大辫子，嘴巴上挑，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她还搞特殊化，大家都是去食堂吃饭，她手里的饭菜一看就不是学校的。”
“同学们帮帮忙，我们一起把她的东西扔出去，不能让这些东西毒害了我们的思想！”
“好！”
姜也快被气笑了。
这些学生听风就是雨，林红霞搬弄是非的本事和苏晓禾有的一拼。
第一次见面，就搞污蔑，谁作风差不一目了然吗？
她收手回头看着群情激奋的学生们，目光冰冷刺眼。
“一会我让校内老师去公安局报案，谁弄坏的，就照价赔偿，一个箱子三十块钱，里面的东西加起来五六十块钱，赔不起就记入档案，以后大家都别考大学了。”姜也微微弯腰，面对林红霞笑得肆意：“尤其是带头挑事的。”
姜也的话说完，沸腾如当年要打倒资本主义派头的学生们没走两步，就开始哆嗦，面面相觑地收回手。
一共八九十块钱，就算她们有一百来号人，每个人也得均摊八九毛钱。
赔偿事小，要是闹到公安局记入档案，这辈子都毁了。
林红霞以为姜也在虚张声势，底气依然很足，她梗着脖子道：
“我才不怕你，我是在为学校清理祸害，学校不会闹到公安局。”
姜也扫过外头有些慌张的学生们，挑了一个学生：“去把校领导找来，就说宿舍要出事，再不来来的就是公安。”
被她挑中的那个女生，听到她的话下意识就想跑路。
“去了，就算待会清算赔偿找公安，都不会跟你有一分一毛的关系。”
原本害怕的女生，咽了口唾沫，冲出人群跑了出去。
姜也不紧不慢拉出张椅子，淡然地坐下，挑眉看着林红霞道：“扔啊，怎么不扔了？”
林红霞有点慌了，其他舍友更是，互相对视着，比记入档案更可怕的是姜也波澜不惊的态度。
总让她们觉得后果很严重。
天还没彻底黑，女生把校领导找了过来。
五个领导脸板着走到门口，心想实在不行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学生们让出条道，领导刚进来没说几个字：“事情我们了解了，大家都是同学。”
姜也打断他的话，指着自己箱子拉下一半的拉链，掷地有声道：
“我的箱子开了一个口，东西少了，我要求找公安局来调查，还有他们造谣，如果学校不作为不还我清白，我连夜去教育局门口站着，天一亮就举报。”
“学生作风差劲，学校纵容学生造谣，息事宁人不作为，孰轻孰重你们看着办。”
这个年代注重名声，如果今天被造谣的是其他人，在流言之下前途不保，会毁了一辈子。
学校会息事宁人。
偏偏却是她。
任何环境下，个体都必须为群体让步。
她就不让，不被他们推着走，借力打力是破局的关键。
没有一个学校不怕教育局，也没有一个学生不怕档案留下劣迹。
老师话还没说完，卡在喉咙里，就被她的狠话吓到了，目瞪口呆了一会，强颜欢笑：“消消火，我们绝对不会助长歪风邪气。”
他们或多或少知道姜也的背景，不是档案上小镇高中转来的那么简单。
现在住址填的是军区大院陆家，转学一事也是陆家办的，闹大了整个学校都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哪个姑娘被那么说不是委屈抹泪告状，她偏偏硬气得要找公安，要找教育局，大有一种她不好过，整个学校都吃不了兜着走的气势。
他们哪敢敷衍。
其他舍友听到教育局三个大字，开始怂了。
“都是林红霞带的头，我们什么都没动，对不起，要找就找她。”
“对，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计较。”
和林红霞关系好的都服软道歉，外头的其他学生也忙不迭说对不起。
林红霞慌张不已，好端端的全背叛了她，她咬唇委屈道：
“老师，我们就拉了链子看了几眼，没动她东西。我也没造谣。”
林红霞自己承认，学校当机立断把她推出来：“林红霞，出来道歉，姜也缺了什么你掏钱补上。”
怕她脾气轴，一个女老师走到她身边，掐了一把她的腰：“赶紧道歉，捕风捉影的事你说的那么畅快，现在马上道歉，不然学校处理你。”
林红霞懵了。
看见领导们面对姜也春风和煦的笑，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对不起。”
林红霞屈辱地闭上眼。
到现在她算看清了，姜也不是她们从前欺负的农村姑娘，她欺负错了人。
外面传出几道为她打抱不平的声音：“差不多得了，就一点小事，还把领导找来。”
姜也听见了。
她笑了：“好啊，那我明天到校外说这栋楼的学生都有作风问题，男女关系不清白，也只是小事一桩，你们既然说是小事，我就敢做。”
“这声对不起跟蚊子叫似的，谁听的到，而且光道歉不够。”
姜也嘴巴太厉害，校领导腿软了，“你想怎么办？”
“这次造谣我，下次说不定会造谣到校长头上，肯定不能轻轻揭过，我要林红霞和另外七个人重新道歉，再写大字报，贴满学校每一间教室，连续七天在操场大声朗读。”
“外面起哄的人，现在跑没用，手写一封道歉信给我，我就不计较，否则——”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你们都听见了吗？”校领导问。
“听见了。”宿舍外的学生声音从没这么整齐过。
姜也起身，面对林红霞问：“你呢？”
林红霞低着头不敢看她，强忍屈辱，咬牙道：“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