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帮她抹药。她这些伤，也从来都不敢在人前露出来。黎婉如一边抹药，一边说：“季律师看到这些伤，觉得这是正常的教训，是出于正义？还是你根本就没看你所谓的证据和正义。”季萧寒眉若寒芒：“她有一个酗酒抽烟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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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黎婉如听到这话，心底升起一股怒意，气得浑身颤抖。
即便知道前世，何苗不敢出来作证，是因为害怕沈涅处的原因。
可却没想到，季萧寒竟然亲自来‘警告’过何苗。
不等里面回答，黎婉如便抬手将门推开。
“吱——”的一声，一下就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黎婉如看着季萧寒，他站在这狭小脏乱的屋子里，有些格格不入。
“季萧寒，你还真是尽职尽责，威胁证人不许出庭，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律师协会，会怎样？”
说到尽职尽责时，还加重了语气，充满了嘲讽。
季萧寒眯眼，冰冷寒意瞬间覆上，气氛紧绷：“你怎么会来？”
黎婉如上前，和何苗站在一起：“我如果不来，怎么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季萧寒起身就要走。
屋内瞬间逼仄。
黎婉如忽然喊住他：“等一下，季萧寒，你就不想知道我接下来要和她说些什么吗？”
季萧寒脚步一顿。
黎婉如转头看向何苗：“我们在医院见过的，还记得我吗？”
何苗点点头，偷瞄着黎婉如，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知性的女人，是季嘉虞的妈妈。
黎婉如真诚地说：“那天是你送嘉虞来的医院，谢谢你。”
何苗双手搅在一起，有些不自然。
黎婉如余光撇到季萧寒就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门外射进来的光线。
她收回余光，将带来的医药箱拿出来。
“坐。”然后就招呼何苗坐下。
何苗听着她温柔的口吻，不由就坐了下来，直到黎婉如温柔的撩起她的袖子，露出了她手臂上的被烟头烫出来的伤，以及青紫的殴打伤痕。
在一个小女孩瘦弱的手臂上令人刺目惊心的。
“啊。”何苗受到惊吓，立马将手抽回，用袖子遮住手臂，掌心紧紧的压住袖口。
黎婉如不动声色瞥了季萧寒一眼，他眸色深沉，下颚线紧绷。
“别怕，我帮你抹药。”
这话，黎婉如是对何苗说的。
何苗不由自主就被蛊惑，任由她帮自己抹药。
冰凉的药膏和碘酒涂抹在她手臂上，起初有些疼，可心里却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第一次，有人帮她抹药。
她这些伤，也从来都不敢在人前露出来。
黎婉如一边抹药，一边说：“季律师看到这些伤，觉得这是正常的教训，是出于正义？还是你根本就没看你所谓的证据和正义。”
季萧寒眉若寒芒：“她有一个酗酒抽烟的父亲。”
言下之意，就是这伤并不是沈涅处所为，而是何父所为。
黎婉如讽刺：“你不是最讲究证据吗？这是你的猜测，连调查都不调查就有罪推论了？”
季萧寒一双锐眸紧盯着她：“你口才越来越好了。”
黎婉如平静地怼回去：“跟你结婚这么多年，我学到了很多。”
季萧寒转身就走了。
黎婉如收回视线，就看到了何苗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她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夫妻反目，觉得她处境糟糕。
可她已经是成年人了。
黎婉如帮她处理完伤口，就开门见山说：“阿姨知道，你手里有沈涅处的视频和录音，你交给阿姨来保管。”
何苗给了。
黎婉如宽慰她：“认怂并不可怕，勾践卧薪尝胆十年，早晚有一天，结合我们的力量，能让沈涅处付出应有代价。”
何苗黑白分明的眸子一亮。
黎婉如看着她：“你能帮阿姨一个忙吗？”
……
黎婉如每天就住在医院，很少出医院。
这天，将女儿送去心理医生的诊所后，正打算回家。
走在马路上，忽然一辆面包车朝她直直朝她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