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上一代噪音更加小了？”申灵瞪了她一眼，伸手拿过用锡纸保温的烤肉，红艳艳的辣椒粉让她垂涎欲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疯的，非限和启梦的官司马上开庭，你还有心情来找我谈生意？”“非限和启梦打官司，跟遥思和广程的签单有什么关系？”顾念晴也拿了一串，以申灵看不懂的精妙技术咬下一口，脸上的妆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这道理我懂你也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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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口传来轻微的引擎声响，申灵循声望去，只见一架轻巧的黑色无人机悬停在窗外。
　　申灵张了张嘴，看着顾念晴伸手取下悬挂架上的袋子，属于食物的香气瞬间充斥了房间。
　　“养胃海鲜粥和烧烤加啤酒，你选哪个？”
　　顾念晴把东西在餐桌上摆好，随后在手机上发了条信息，无人机又悄悄地飞走了。
　　“成年人不做选择。”
　　申灵晃晃脑袋，从厨房找出两副碗筷。
　　“……你申请无人机空域活动就为了送个外卖？”
　　顾念晴给她盛了一碗鲜香的海鲜粥，看着她试了一口，露出享受的神情后才回答道：
　　“没申请，偷摸着来的。”
　　“……咳咳咳咳咳！”
　　申灵依靠着多年来被培养的涵养好悬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去。
　　“顾念晴！你有病吧！？”
　　顾念晴拉开一听啤酒，冰凉甘苦的液体缓解了烈日带来的暑气。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上一代噪音更加小了？”
　　申灵瞪了她一眼，伸手拿过用锡纸保温的烤肉，红艳艳的辣椒粉让她垂涎欲滴。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疯的，非限和启梦的官司马上开庭，你还有心情来找我谈生意？”
　　“非限和启梦打官司，跟遥思和广程的签单有什么关系？”
　　顾念晴也拿了一串，以申灵看不懂的精妙技术咬下一口，脸上的妆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这道理我懂你也懂嘛。”
　　申灵：……
　　“你这人是真的讨厌，在你面前我一点儿优越感都没有。”
　　她报复式地也灌了口啤酒，毫无仪态地往椅子上一瘫。
　　“我好歹也是申家倾力培养的继承人，怎么眼界和胆魄都不如你呢，这也太打击人了……”
　　顾念晴白了她一眼：“我要是手里能有你的资源，申煜出国那年就再也回不来了。”
　　“啊对对对，你心够狠你厉害。”
　　申灵懒得跟这个没有家族观念的疯子讨论血浓于水的问题，干脆低头炫饭。
　　顾念晴却不放过她，又提起刚才的无人机：“你再考虑看看，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你若是能吃下北边所有的单子，我再给你降低两个点的报价。”
　　“7个点。”申灵叼着勺子杀价，“申家有战乱地区的门路，可以大量倾销，数量只要遥思能供得上，一切都不是问题。”
　　“不可能。”
　　顾念晴摇摇头：“我信你，可申煜还在呢，你能保证手里其他桃子不被你爷爷摘了拿去喂他？”
　　申灵脸色顿时一黑。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她气鼓鼓地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吞了，“5个点，顾念晴，申煜有句话没说错，你的交易，申家永远会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客户。”
　　若是在半年前，顾念晴恐怕不会反驳。
　　不过现在她底气足得很。
　　“那可不见得，我不过是想给老秦减轻一点压力，否则全部给秦氏吃下也不错。”
　　申灵一滞，想起了顾念晴那位闪婚的丈夫。
　　那男人的眼神总是带着嗜血之意，当初她去酒店接走顾念晴的时候，背后萦绕的两道视线几乎能把她背部给戳出两个洞来。
　　“……你这么依赖秦复，就不怕他厌倦你了抽身离开的时候，申家和许家把你撕了？”
　　顾念晴愣了愣：“正常交易的事怎么就依赖了？秦复现在是我老公没错，那秦氏也不过是一个销路更好、更有信誉的客户嘛，我为什么要放着这么好的买卖不做？”
　　她斜眼看着申灵：“老秦可不像你，束手束脚的，和他谈生意畅快多了呢。”
　　申灵：……
　　他妈的。
　　拉踩一通，顾念晴又给她一颗甜枣：“但就像刚才说的，我不喜欢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申家是个好客户，但阿灵你比申家更好。”
　　申灵同样拿斜眼看她。
　　多少年了，这女人嘴还是那么甜。
　　她也还真就吃这一套。
　　见申灵面色缓和，顾念晴摸了摸下巴。
　　“要不这样——”
　　她捏着一根铁签，肥瘦相间的羊肉随着动作微微晃颤。
　　从窗外看去，顾念晴的嘴一张一合，而申灵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越发苍白。
　　“……你可真敢想。”
　　申灵听完顾念晴新开出的条件，扯了扯嘴角。
　　她可以把手伸进申四家，监控他们的言行，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但要真的对血亲动手……
　　申灵本以为自己会发怒的，可事实上，她在听完顾念晴的话后，反而有种找到行动目标的释然之感。
　　“你是要逼我。”
　　她盯着顾念晴的双眼，漆黑的瞳仁倒映出她自己的脸。
　　那上面的神色能被称为“狰狞”。
　　“很好，我答应了。”
　　顾念晴粲然一笑。
　　“合作愉快。”
　　“借你吉言。”
　　两人手中半空的啤酒罐轻轻一碰，发出带着水声的闷响。
　　护士来领人的时候，看到顾念晴手里的食盒，表情空白了一瞬。
　　“顾小姐，申小姐她才刚洗胃！”
　　“哦，我知道。”顾念晴说起谎来面不改色，“海鲜粥是她的。”
　　护士抬头看着露台上还捏着罐装啤酒的申灵，无语凝噎。
　　开庭时间定在下个月中旬。
　　顾念晴拒绝了申家提出的一切庭外和解条件，让欧阳澈带着团队备战，她自己则专注处理收购启梦的事情。
　　这位京城出名的金牌大状果真是物有所值，接手案子才短短几日，便已给顾念晴提出不少建议，那些补充的证据链无疑会让这场官司更加没有悬念。
　　他身价不低，就算是顾念晴有心理准备，得知他那三年顾问合同的金额后，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但她付钱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
　　秦复当初不远万里来到京城，请欧阳澈作为诉讼代理人打赢了秦氏内部纷争的官司，让吴颖死亡的真相得以昭告亲人，不再是一宗不明不白的疑案。
　　在此期间，哪怕秦屿已被拘留，他残余在外的心腹依然按照旨意，数次将欧阳澈置于险境，甚至对他的家人动手，以死亡的威胁迫使他收手。
　　但欧阳澈这人表面看着文质彬彬，骨子里的傲气可是一顶一的足。
　　秦屿越是逼他退出，他就越是要辩清楚事情的真相。
　　秦复为了让欧阳澈安心，将他的父母都暂时送去了国外。
　　没了后顾之忧的欧阳澈自然是火力全开，让秦屿对自己犯下的罪行无法辩驳，最终承认了将吴颖长期服用的药物替换为慢性毒药，最终致其死亡的事。
　　秦屿得知是少年时期的秦复藏起了吴颖的药瓶，其中残留的药物是撕开这一切的导火索。
　　他怒不可遏，当庭痛骂秦复狼子野心，并强烈质疑药物检测的结果。
　　毕竟，那是一瓶来自十几年前的药，效用应该早就不复存在。
　　也就是在秦屿即将失去自由的时刻，他得知了顾念晴的存在。
　　她向秦复提供了全新的药物检测技术，成为确定秦屿罪行的关键节点。
　　而该技术所属的医疗公司，则是已在南方颇有名气的顾氏集团旗下的产业。
　　“该技术已注册专利，并无偿提供给相关部门运用于各类检测。”
　　欧阳澈吐字清晰，秦屿脸色惨白。
　　他望向旁听席上那个有着漂亮狐狸眼的年轻女人，对方手上的紫钻婚戒闪闪发光。
　　不久前，秦屿听说秦复疯狂迷恋上了一个捞女，花了九位数拍下一颗紫钻只为博美人一笑。
　　他当时还有些暗喜，自己这个不苟言笑的大儿子总算有软肋能被他拿捏了。
　　谁能想到，这“捞女”只是假象，那根本就是一把为了扳倒他而准备得锋锐尖刀。
　　据说秦复已经和她领了证。
　　秦屿颓然低头。
　　他这素tຊ未谋面的儿媳妇，第一次相见就把自己这个公公送进去吃牢饭！
　　疯子！
　　这两人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