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们玩。”叶福龙一步一颤地去了卧室。叶钊叫杨岚坐下，他则站在窗边，引燃了一支烟，“说吧，有什么不能解决的？”电视播放着综艺节目，里面的人笑声不断。在这嘈杂的背景音下，杨岚讲完来龙去脉，已泣不成声。叶钊踅了几步，又引燃了一支烟。山茶出神地看着他隐在缭绕烟雾中的侧脸，杨岚说了些什么，一字未入耳。他掸了掸烟灰，“这个事情必须告诉你爸妈。”“舅舅！”杨岚急出鼻涕泡，景汶连忙递给她纸巾，她一边擤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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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你们玩。”叶福龙一步一颤地去了卧室。
叶钊叫杨岚坐下，他则站在窗边，引燃了一支烟，“说吧，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电视播放着综艺节目，里面的人笑声不断。在这嘈杂的背景音下，杨岚讲完来龙去脉，已泣不成声。
叶钊踅了几步，又引燃了一支烟。山茶出神地看着他隐在缭绕烟雾中的侧脸，杨岚说了些什么，一字未入耳。
他掸了掸烟灰，“这个事情必须告诉你爸妈。”
“舅舅！”杨岚急出鼻涕泡，景汶连忙递给她纸巾，她一边擤鼻涕一边说，“你答应了不说的。”
“我没答应。”他上前反坐在椅子上，沉心静气地说，“欠了这么多，你自己怎么还？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去赌牌？”
“我只是去玩，没想到——”
“你一向很有主见。”叶钊一眼识破小孩的谎言，“你想要钱来做什么？”
“我，我……我想挣钱有错吗？”
山茶只觉荒唐，忍不住呛声，“你那叫挣？”
杨岚深吸一口气，“我过生日，他们一双鞋也不肯给我买，就知道骂我败家，说我成绩不好干脆别上学了。”
叶钊点头，“你想独立。”
“我不想跟他们一起住了！他们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我活得太压抑，没有人考虑我的感受！”
叶钊十分遗憾，甚至还有点悲哀，他抬手揉了揉眉毛，“所以你就想出这么个办法？”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你们有钱的时候就问你们拿钱，你们找他们借钱，他们都不肯的！他们就是私自，明明只有我一个女儿，还要这样虐待我。”
“杨岚啊。”叶钊叹气，“他们起早贪黑的，难道是为了自己？”
“他们巴不得我不念书了，替他们摆摊，帮家里赚钱。”
山茶惊奇，“你有没有脑子？你去赌博，我权当你没有社会经验，被骗了。可你知错不改，还抱怨父母，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
杨岚又哭又笑，“我没有脑子，活该接受命运是吗？凭什么你是大小姐，会所的人都听你的，凭什么我就是烧烤摊的女儿，新鞋都买不起，凭什么呀……”
山茶无言以对，起身出门透气，“你不了解我，我不是什么大小姐。”
楼道不大静音，能听见楼里楼外的响声。
山茶愈发沮丧，好似掉进了一团乱毛线堆，任她怎么理也理不干净。
她受够了，实在受够了。
背后传来脚步声，叶钊打着电话走了过来，“不用担心，人在我这儿……”
山茶仰头看他，“杨岚爸妈怎么说？”
叶钊沉默。
“行。”山茶吸了口气，“我走了。”
“李琊。”他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没有转身，“我多管闲事了。”
“我要谢谢你。”
山茶脊背一僵。
“他们没有不管她，只是……有时候忙于生活，顾不上。”
“哦。”
叶钊静默半晌，问：“赵三是你什么人？”
“干爹拜把子的兄弟。”
“你干爹？”
山茶回过头去，斑驳的墙壁之间，他那么疲惫。她莫名笑了下，“你没听小姑说起吗？我干爹是唐靳，和兴的老板。”
“所以，你小姑的茶楼也是和兴的？”
“算吧，他们罩着。”山茶用鞋蹭着台阶边缘，拿不准注意是走还是留。
楼道的破灯陆续亮起，嫂子急冲冲赶来，就跟没见着叶钊似的，只管进屋逮住拉女儿，“你跟我回去！”
杨岚和她僵持不下，“痛！”
“痛！你还知道痛！”嫂子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要不是我今天联系补习班老师，还不知道你没去。一节课两百，你在外面鬼混也有个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