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那边已经…”“嘘。”周时凛的制止声让温晚顿住脚步。透过门缝，她看见程诚正将一份文件放进抽屉，周时凛背对门口站在落地窗前，肩线绷得笔直。“温小姐？”秘书突然从身后出现，温晚慌忙后退两步，撞上了文件架。办公室门猛地拉开。周时凛站在逆光里，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领带松松垮垮挂着，见她来了立刻伸手：“过来。”温晚被他拽进怀里，鼻尖撞上硬挺的衬衫面料，闻到淡淡的雪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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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停在她公寓楼下时，雨又下了起来。
周时凛撑伞送她到门厅，雨丝在伞面敲出细密的节奏。
“明天见。”他这样说，拇指擦过她无名指根部。
这个动作让温晚耳根发烫，她匆忙道别转身，却听见周时凛在身后轻笑。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周时凛的消息老爷子急召，明早接你上班】
温晚刚想回复，第二条消息紧接着跳出来：【记得把耳环戴上，我的设计师】
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耳垂，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掉了一只。正要询问，第三条消息弹出：【找到了，在我口袋】
温晚笑着摇头，转身走进电梯。
*
周家老宅灯火通明。
周时凛刚踏进玄关，老管家就迎了上来：“周先生在书房等您。”
“这么晚还不睡？”周时凛脱下沾雨的外套，“血压药吃了吗？”
“吃了三粒。”老管家压低声音，“看到新闻后，摔了您送的那套茶具。”
周时凛脚步一顿：“什么新闻？”
“就…温小姐和您…”
话音未落，书房门猛地打开。周父的声音像炸雷劈过来：“还知道回来？！”
周时凛走进书房，顺手带上门。檀木桌上的茶渍还没擦干净，青瓷碎片散落一地。
“您又乱看八卦小报。”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片，“医生说过少动怒。”
“八卦？”周父把平板电脑摔到他面前，“周氏公关部亲自下场！为了个女人动用家族资源？”
屏幕上是周氏官微截图，温晚的设计师认证赫然在列。周时凛挑眉：“她本来就是荆棘玫瑰的主设计师。”
“放屁！”周父抓起砚台又放下，“郑家丫头昨天从伦敦打来电话，哭得喘不上气！”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周时凛冷笑的嘴角：“郑瑜跟您告状？真出息。”
“那是你未婚妻！”
“从来不是。”周时凛解开袖扣，“您当年擅自放话，我可没认。”
周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老管家慌忙递上药丸。周时凛皱眉上前，却被一把推开。
“温晚算什么？小工作室的野丫头！”周父吞下药，脸色涨红，“郑家握着浅水湾地契，你——”
“地契昨天过户了。”周时凛从内袋抽出文件，“用我在铜锣湾的三栋楼换的。”
书房突然安静得可怕。老管家倒茶的手抖了抖，热水溅在虎皮兰上。
周父盯着文件看了足足一分钟，突然笑出声：“好，很好。”他拉开抽屉取出雪茄，“既然铁了心，明天让公关部发正式公告。”
“不必。”周时凛转身走向门口，“我的事自己处理。”
“站住！”雪茄被重重拍在桌上，“你母亲要是知道——”
“别提母亲。”周时凛猛地回头，眼神冷得吓人，“当年您不也说她是'大陆舞女'？”
老管家手里的茶壶“咣当”砸在地上。周父脸色瞬间惨白，捂着心口跌进太师椅。
周时凛大步返回，从老爷子口袋摸出速效救心丸：“吞下去。”
“滚…”周父别开脸，声音嘶哑，“为了个女人…”
“她值得。”周时凛把药塞进父亲手里，“就像母亲值得您当年拆了《星岛日报》。”
……
老管家悄悄退出书房。确认四下无人后，他掏出手机对准虚掩的门缝。
……
……
第二天早上。
周氏大厦68层，温晚盯着手机屏幕上周氏珠宝官微刚发布的公告，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微微发抖。
【周氏珠宝正式宣布与独立设计师温晚达成独家合作，“荆棘玫瑰”系列将作为本季旗舰产品全球发售】
配图是她伏案工作的侧影，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发梢镀上金边，领口那枚荆棘玫瑰胸针熠熠生辉。
照片明显是偷拍的，她甚至不记得什么时候被拍下这样的画面。
“温设计师？”助理小林探头进来，“周总让您过去一趟。”
温晚攥紧手机，心跳很乱。
总裁办公室门虚掩着，她刚抬手要敲，就听见里面传来程诚的声音。
“郑氏那边已经…”
“嘘。”
周时凛的制止声让温晚顿住脚步。
透过门缝，她看见程诚正将一份文件放进抽屉，周时凛背对门口站在落地窗前，肩线绷得笔直。
“温小姐？”秘书突然从身后出现，温晚慌忙后退两步，撞上了文件架。
办公室门猛地拉开。
周时凛站在逆光里，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领带松松垮垮挂着，见她来了立刻伸手：“过来。”
温晚被他拽进怀里，鼻尖撞上硬挺的衬衫面料，闻到淡淡的雪松香。
“偷听？”他咬她耳朵。
“谁偷听了！”温晚红着脸挣扎，“我是来…”
“兴师问罪？”周时凛接过她手机看了眼屏幕，低笑，“官微发太快了？”
温晚瞪他：“你都没跟我商量！”
“需要么？”周时凛转着钢笔，示意程诚出去，“我的女人，当然要光明正大。”
“可是…”
“可是什么？”他把她按在办公桌边沿，膝盖顶开她并拢的双腿，“怕人说闲话？”
温晚耳根发烫，余光瞥见半开的抽屉里露出“终止合作”几个字，还没看清就被周时凛捏着下巴转回来。
“现在全港城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他拇指蹭过她下唇，“安全。”
温晚心跳漏了一拍：“你这样…我压力会很大。”
“嗯？”周时凛挑眉。
“设计不好的话…”她绞着手指，“会影响你…”
周时凛突然笑出声，从笔筒抽出一支铅笔塞进她手里：“温晚，”他握着她的手腕在空白支票背面画线，“你画荆棘纹路时手腕会不自觉地往内扣，像这样——”
铅笔尖在纸面沙沙作响，温晚看着自己无意识勾勒出的熟悉纹路，突然语塞。
这是她设计时的小习惯，连她自己都没注意过。
“没信心？”周时凛追问，呼吸喷在她耳后。
“那也不是…”她声音渐弱。
周时凛突然拉开右手边抽屉，取出一沓设计稿铺在桌面。
温晚倒吸一口气——全是她近期为荆棘玫瑰系列画的草图，每一张都有他亲笔批注，字迹锋利如刀——“工艺改良”“主石换粉钻”“适合她”。
这个“她”，是指…
“看够了？”周时凛突然合上图纸，将她抱上办公桌，“该我了。”
温晚惊呼一声，文件哗啦啦扫落在地。
周时凛扣住她后颈吻下来，薄荷与烟草的气息攻城掠地。她下意识抓住他衬衫前襟，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周时凛！这是办公室…”
“所以呢？”他咬她锁骨，“我连自己女朋友都不能亲？”
温晚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周时凛皱眉放开她，看着她慌乱整理衣服的样子低笑：“接啊。”
是林妍的消息：【卧槽！周时凛太会了吧！官宣直接置顶！现在全港媒体都在扒你！】
配图是热搜截图，#周时凛温晚#的话题已经爆了。
“满意了？”周时凛替她整理歪掉的胸针，“现在全港城都知道，周氏太子爷的心尖尖是谁。”
温晚抿着嘴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针上的尖刺。
周时凛突然握住她的手：“别怕。”他声音低下来，“有我在，是你的就是你的。”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温晚突然发现他无名指内侧有道细小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划伤的。
“这是…”
“小时候弄的。”周时凛迅速抽回手，转移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温晚敏锐地察觉到他那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被他接下来的吻扰乱了思绪。
“六点，车库等你。”他把她推向门口，“敢迟到…”
“就打断我的腿，知道啦。”温晚学着他的语气，在电梯关门前冲他做了个鬼脸。
周时凛大笑的样子在闭合的电梯门缝中一闪而过，温晚靠着轿厢，心跳仍快得不像话。
她低头看手机，发现周氏官微评论区已经炸了。
【这设计师什么来头？】
【周太子爷第一次公开认爱吧】
【听说之前郑家…】但这条评论很快被删除。
温晚关掉手机，走消防通道回到工作室。关上门，她终于放任自己滑坐在地，胸口那枚荆棘玫瑰胸针在昏暗中也闪闪发亮。
就像她明知可能被刺伤，却仍紧握不放的爱情。
工作室外突然传来嘈杂声，温晚刚站起来，门就被推开。小林举着手机冲进来：“温姐！快看周氏官网！”
屏幕上正在直播周氏集团的新闻发布会，周时凛站在镁光灯前，身后大屏幕赫然是她的设计手稿。
“关于荆棘玫瑰系列，”他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沉稳有力，“从构思到成品，每一个细节都出自温晚之手。”镜头特写他无名指上那道疤，“有些人总喜欢编故事…”
温晚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眶发热。
直播画面外，她的手机亮起，周时凛的消息弹出：
【现在信了？】
【我的设计师】
【我的女人】
温晚把手机按在胸口，那枚荆棘玫瑰胸针硌得她生疼，却奇异地让她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