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司墨珩想明白,车已经在民政局门口停下了。工作人员反复确认他就是离婚证的主人后,将新鲜出炉的离婚证递给他。刺目的钢印做不了假。司墨珩整个人愣在原地,只觉得手里的离婚证像是有千斤重。司晏也愣愣地看着离婚证,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不舒服极了。不过,他还是扯出一抹笑容,从司墨珩手里拿过离婚证仔细看了看。“爸爸,真好!我们都解脱了,许南鸢终于不用再来烦我们了!”司墨珩沉默良久,喉咙有些发干:...
陆硫砚都没注意自己紧绷的下颚线,他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只在心里隐秘的某个角落期待贺岁岁并没有出事。“阿砚!我们可以在一起了,你不高兴吗?”王梦玉踱步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他勉强自己扯出一抹笑容。“怎么会?”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摸着她的脑袋,只是眼睛时不时望向鬼屋门口。“你是不是在担心岁岁?她肯定没事的,毕竟每次遇到事她都能化险为夷!”她说着,就牵上了陆硫砚的大掌,她能感受到陆硫砚慌张的神情。...
“陆硫砚!”陆硫砚听到空气中传来的回音,背后一僵,随后呼吸变得急促,步伐也更加迅速。看着陆硫砚头也不回的的背影,贺岁岁苦笑一声,扭头往黑暗处走去。她的笑容越发灿烂,她将早已准备好的尸体安置在合适的位置,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穿上去。这是他们打算戏弄她时,她找实验室师兄索要的。师兄当时还调侃,这尸体和她很像。“陆硫砚,在一起五年,这最后一次逗狗也该轮到我了!”她将事先准备好的汽油倒在鬼屋里,然后扔掉手里的打火机,朝黑暗的另一边跑去。...
她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贺岁岁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再次醒来是在客卧。“是不是你们,叫人来欺负岁岁的?”“砚哥,我们也是为你和玉姐好,贺岁岁如果就这样被人玷污了,她肯定会更加觉得对不起你,甚至主动离开你。”“你想想,一只瘸腿的狗,落荒而逃肯定很好看对不对?”陆硫砚拽着那人的衣领,“没有我的示意,你们不准动她!”“砚哥,贺岁岁现在肝也割了,腿也伤了,你还心疼什么?是舍不得吗?”...
陆硫砚回头,依然是她完美无瑕的男友,“好,我先送你上去,再下来买!”他想扶她,被她躲开。“我现在就想吃!”“好,我现在就给你买!”陆硫砚看着贺岁岁进入了单元大门,转身便看到双手环胸的王梦玉,“阿砚,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她拉着陆硫砚往小区外走。贺岁岁倚靠在墙壁上等电梯时,突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后拉。她身体本就虚弱,对方力气又大,无论怎么挣扎她都挣脱不开,他们把贺岁岁拖进了楼道里。...
陆硫砚开门,为她端来一杯水。“你伤口有点感染,我给你用了药,很快就不疼了!”他充满爱意的眼神在贺岁岁脸上流转,他抬手摸着贺岁岁的发顶,就像在摸自己的宠物。“我的脚怎么了?”她慌张地看着陆硫砚。“只是有点轻微烫伤,没事的,我帮你找了最好的医生,一定会让你重新登上舞台的。”他的话,像无数根针扎进她的身体,把本就颓败的心脏穿得千疮百孔。她的眼泪一瞬间涌出,滚烫的吓人,“陆硫砚,我真的还能再站上舞台么?”...
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终于有家了。她把他抱得死死的,并暗自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非陆硫砚不嫁。可原来这些都是幻影。她打开抽屉,里面是一本就一本诉说少女心事的日记本,每次遇到陆硫砚的事,她总做不到敷衍。一篇篇笔记都是对陆硫砚的告白,每一篇都是她偷偷拍下他的照片,又细心地贴在日记扉页。【他今天篮球比赛输了,在我心中他就是冠军!】【他给我带了早餐,有男朋友真好,连闺蜜都没有忘记,我问他,他说这是做为男朋友的觉悟,开森!】...
司墨珩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只等许南鸢一出声,就要爆发。工作人员反复看了好几遍手机,确认没有打错,才连忙道:“司先生,我不是诈骗也不是托,许小姐已经已经走了,麻烦你来城北民政局拿离婚证,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不就知道了?”司墨珩还没来得及开口,司晏就兴高采烈地应了声。“好!我们现在就过去!”说着,他还一脸兴奋地看向司墨珩,晃了晃他的手。“爸爸,我们快去民政局拿离婚证吧,她终于要永远离开这个家了,这样的好消息,我一会儿就要告诉筱筱阿姨!”...
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她去了民政局,拿到离婚证,工作人员问:“男方的那本怎么办?”许南鸢拨通了司墨珩的电话,可电话那头,却传来司晏和乔筱筱嬉笑打闹的声音。她沉默片刻,轻声道:“六年之期已到,司墨珩,我要走了,你来民政局拿离婚证吧。”司墨珩嗤笑一声:“你演上瘾了?根本不可能走还天天说要走。”“行了,不就是还在因为这几天的事情生气吗?你想要什么就跟助理说,我现在有事要忙,不要再来烦我。”...
司晏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她一点都比不过我的亲生妈妈,她就会污蔑我。”司墨珩满脸怒意地带着司晏离开,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许南鸢无力地躺在床上,眼尾微微湿润。一连几天,她终于休养好身体。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疗养院看了妈妈。“妈,再过两天我就能离开司家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换个地方生活吧。”许母深深地叹了口气,“南鸢,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是妈妈对不起你。”...
许南鸢咬牙,再次尝试去够床头的呼叫铃,可司晏又一次推倒她,得意洋洋地说:“别白费力气了,门我已经锁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直到药效渐渐消退,许南鸢已经浑身是伤,虚弱地瘫在地上。司晏这才慢悠悠地打开门,跑出去喊司墨珩:“爸爸!许南鸢摔倒了,我扶不起来!”司墨珩匆匆赶来,将许南鸢抱回床上,皱眉看着她身上的抓痕:“怎么回事?”许南鸢声音沙哑:“司晏给我下了痒痒粉。”...
“放我出去!”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可回应她的只有铁门“砰”的关闭声,和门锁转动的冰冷声响。黑暗笼罩下来,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冷冻柜运作的低沉嗡鸣。许南鸢绝望到了极点,拍了无数下门,都没有任何回应。良久后,她拍门的手缓缓滑落。冷意侵蚀骨髓,许南鸢的意识渐渐涣散,最终陷入黑暗。...
一连好几天,都没人来看她。直到这天,许父冲进病房里,将一沓照片狠狠甩在许南鸢脸上。“你就是这么维持两家关系的?让个赝品骑到你头上?”照片锋利的边缘在她脸上留下几道血痕,她拿起来一看,都是乔筱筱和司墨珩、司晏幸福相处的画面。“这些和我无关,六年之期已经到了。”许南鸢平静地说,“我该走了。”“我们约定好的,等我离婚后,我就要和妈妈去过自己的人生了。”许父正要发作,病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大手包住楚棠的小手,没有问缘由,带着楚棠往光明之处走去。七拐八绕后终于找到电梯入口,楚棠怕被监控拍到,甩开了陆应淮的手。陆应淮面上看不出恼还是不恼,只是进了电梯楚棠能明显感觉到沉重的低气压。另一边白盛萍回家发现楚棠还没回来,接连给楚棠打了十几通电话,但因为刚才在车库信号差楚棠并没有接到。电梯打开,楚棠边接电话边往里走,“白阿姨,我打车回来的,路上有点堵。”陆应淮沉着脸色跟在楚棠身后。...
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楚棠做了个扭头朝窗外看的假动作。有外人在的情况下,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跟陆应淮亲密相处。车子行至最颠簸的路段朝一边倾斜,楚棠上车忘了系安全带,身体弹起后落到陆应淮怀中。她捂着被撞疼的额角想要挪回原位,腰被陆应淮一把掐住。陆应淮面上看不出任何怒意,然而说出的话却让楚棠脊背拔凉,“为什么不穿我准备的衣服?”楚棠想了套靠谱的说辞,“不合身。”虽然陆应淮并不会因为一件衣服就对楚潇潇发难,但楚棠能避免就尽量避免他二人有来往。...
楚棠浑身无力,大脑晕晕乎乎的,“大哥,放过我吧。”陆应淮有些好笑,“你自己送上门的。”“不过……只要你陪我跳完舞,我可以算你完成了第一个要求。”陆应淮话锋一转,如此说道。“真的?”楚棠想说陆应淮在他这里信用为负数,但她没有自找不痛快,一支舞而已,姑且相信陆应淮一回。一楼的客厅被改成舞池,今晚的来宾们穿着打扮都十分大胆,面具成了他们最好的遮羞布,在这样的夜晚,人人都可以抛弃身份地位、礼义廉耻。...
“陆先生,您醉了。”楚棠确定陆应淮不会“诈尸”后,大着胆子靠近他,“我帮您脱外套。”嘴上说着帮陆应淮脱外套,楚棠实际上才懒得把戏做全,反正喝醉酒的人第二天什么也记不起来,加上她今晚伪装得很好,陆应淮不可能找她秋后算账。楚棠已经成功拿到陆应淮的手机,这时候她心跳如擂鼓,一不做二不休,先试了人脸,但陆应淮的手机并没有开通人脸识别,她又挨个试了指纹,还是没能成功解锁。...
对面的楚潇潇却如获至宝,拿在手中反复看,又想到什么,脸上带着红晕问楚棠:“我听说这次的慈善舞会人人都要戴面具,你给我描述一下今晚姐夫的穿着,我怕到时候认错人。”楚棠正在心中苦恼今晚到底怎么跟陆应淮交代,心不在焉地顺着楚潇潇的话去想,今天佣人送来几套衣服,陆应淮是吸血鬼西装加面具,陆锦川是骑士装,她问姐夫今天晚上要穿什么?那自然是——“一套中世纪的骑士装。”而楚潇潇认真记在了脑海,心满意足回楚家给徐美莲汇报这一好消息,她今晚一定要拿下陆二这个姐夫,等她抢在楚棠之前怀上陆二的种。...
听管家的意思,她今天中午前就得回楚家,不然就会强制性送走她。楚潇潇实在没法,白盛萍那个女人脑子有病,能容忍愚蠢呆板的楚棠,反而处处看不惯她,她在楼梯处注意着楼下的一举一动,见楚棠拿着东西上楼,以为是什么宝贝,才闯进楚棠的房间抢东西。她不甘心空手回去!楚棠是楚家的人,楚棠的东西自然也有她楚潇潇的一份。楚潇潇一把抢过楚棠怀中的礼盒,从里面拿出一小沓烫金的邀请函,“这什么东西?”...
仿佛两人之间从未出现过隔阂一般,她又回到了爱护他关心他的姑姑的位置,关心他疼不疼,恢复得怎么样。可破镜哪里能重圆,裂痕永远会在。现在两人之间僵持住,霍庭深不接受,谢婉绾不放弃。有时是给他送饭,有时是给他送日用品,有时是单纯过来和他聊聊天。奈何霍庭深仿若铜墙铁壁一般不接招。饭不吃,东西不用,话也不说,整个人疏离得比陌生人还警惕。谢婉绾将自己的位置一再的放低,始终没有得到霍庭深的原谅。...
擦肩而过之时,谢婉绾淡淡道:“你们不合适。”路清清没给她一个眼神,“你说了不算。”都是成年人,在彼此的,领域也是翘楚,她们之间的交锋点到为止,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知道。谢婉绾走出医院,去给霍庭深买吃的,也是为了缓解一下憋闷的心情,这个时候,她和阿深不能再产生矛盾。她停留在一家馄饨铺面前,霍庭深很喜欢江城的馄饨。他刚刚到谢家时想家,吃不下饭,谢婉绾和霍父取经,知道他喜欢吃江城的馄饨之后,特意去学着做了。...